花开
花开,你听见吗?
一朵花,一个生冷的名词;一片娇美的容颜,一个玫瑰色的梦;遇见你,在料峭的春寒里。
你从枝头悄然陨落,你从高楼纵身一跃,你在风的唏嘘里消散了风华绝代的面容。四月的雨缠绵成此生难追忆,半生的情托举不了你下坠的心。可堪回首,那光影里明媚的回眸一笑,碾成了无数爱你的人心中难言的痛。哥哥,你走了……
你在石阶零落栖身,你在病榻辗转难眠,断弦的琴声惊飞的哭泣,你在花开花落里化作一抔昨日的黄土。荷锄葬花的希世美貌,旧帕题诗的娇憨笑嗔,共赏西厢的两情相悦,一寸寸一缕缕,和着清泪,焚化成一炉的灰烬。前世的花,今生的意,只能收藏在他午夜梦回的寻觅里。颦儿,你走了……
你匍匐于根的足尖,你低到尘埃里,你说心里是欢喜的。骄傲的眉眼从世人的膜拜里打马走过,却在他柔声的呼唤里俯首称臣,你把一世的爱送给他做流年的粉蝶,穿梭于他的风流情史,残留的书纸上题写着岁月静好现世安稳,是痛?是恨?是悔?只说三个字,只说慈悲,孤老在异国的风霜里。爱玲,你走了……
你化作春泥要护花,你流连街头把青春奉献给上帝,印度的风情从你的长袍旁呼啸而过,贫民窟里昏暗的灯是你一生的守候。肮脏的乞丐,绝症的孤儿,冷漠的眼神,脓疮里丑恶里孕育的却是你含笑的花,你微笑,是垂死的人奈何桥上颤颤巍巍捧着的善,你离开,在风烛残年也要把爱的种子播种于凡尘。特雷莎,你走了……
花开,上帝的吻漾开一朵皱纹。你,款款走在花丛里,对我嫣然一笑,隔着千年的门帘,岁月的尘痕在你光洁的脸上了无踪影,那个年代,这个世纪,弯着相同的月亮,总在上演滚滚红尘无数的传奇。阳光下伦敦的诗人一声长吟:“人生如痴人说梦,充满喧哗与骚动,却没有任何意义。”金黄的向日葵里独耳的画家静默地望,任性地把大片鲜艳的色彩泼向天空,留你整个想象的世界。你,在世相里千变万化,你在时光里美艳如初。
光华莫叹长,爱恨不说短。花季,雨季,少年,肆无忌惮地笑,天马行空地想,没有比青春更好的季节,屏息,驻足,你听,那个年青的海子在唱:春暖花开……